时间来到1997年6月。加代从深圳回到北京后,孩子也在北京出生,此后便定居北京。不过,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彻底放弃深圳的生意。他将手下得力的兄弟,像江林、左帅、耀东、小毛,还有合作伙伴一峰等人,都留在深圳,负责打理各项生意。
加代虽然人在北京,但每个月、每年,资金都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账户。同时,他把马三、丁建、王瑞这些人留在北京,帮自己处理一些事务。
加代从青岛返回北京后不久,哈僧给他打来了电话。
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:“喂,代哥,我是哈僧。”
加代微微挑眉,语气带着几分疑惑:“哈僧,怎么了?”
哈僧的声音略显犹豫:“哥,我有件事,想跟你商量商量。”
“什么事儿?直说吧。”加代坐在沙发上,随意地把玩着打火机说道。
“哥,这事儿太重要了,我想当面跟你说,我现在去找你。”哈僧的语气十分坚决。
加代皱了皱眉,有些不解:“什么事儿电话里不能说?电话里说就行。”
哈僧急忙解释:“哥,这可是大事儿,我必须当面跟你商量。”
“行吧,那你来吧。”加代无奈地叹了口气,放下打火机说道。
大约半小时后,哈僧独自乘车来到加代家。推开门走进屋内,加代看着他,神情温和:“说吧,到底什么事儿?”
哈僧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,认真地说道:“代哥,你看咱们这赌场已经开了好些年,生意一直都挺红火。最近,咱们隔壁那家歌舞厅不干了,正在对外转让。我琢磨着,要是把那个舞厅盘下来,把中间这道墙打通,咱们就能扩大经营面积了。”
加代目光审视地看着哈僧,微微摇头:“哈僧,现在咱们生意挺好的,有必要这么做吗?”
哈僧满脸急切,连忙解释:“哥,正因为现在生意好,才更要扩大规模啊!这是个难得的机会。”
“对面面积有多大?”加代思索片刻后问道。
“差不多1000多平,打通这道墙就行,改造起来也不算太麻烦。”哈僧眼神中满是渴望,期待着加代的答复。
加代沉吟片刻,说道:“行,既然你觉得可行,你看着办就行,这点事儿也不用专门来找我。”
哈僧急忙摆手,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:“哥,我必须得找你。面积扩大了,里面的设备、装修,还有盘下这个店都得花钱,我一个人可搞不定。”
加代挑眉问道:“需要多少钱?”
“我初步算了一下,大概140到150万就够了。”哈僧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加代的表情。
加代点点头,语气轻松:“行,这点钱不算多。回头我给金刚打个电话,设备的事儿,一个电话他就能帮忙解决,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,你还非得当面说。”
哈僧挠挠头,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:“哥,我这不是也想你了嘛,寻思过来看看你,顺便把这事儿敲定。”
“行了,你看着安排吧。装修的事儿,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,我一会儿就打电话,让他把设备送过来。”加代摆摆手说道。
“行,哥,那我先回去准备了。”哈僧说完,转身离开了。
哈僧走后,加代确实很讲信用。他拿起电话,直接打给了金刚。金刚可是崩牙驹的得力手下,也是小毛的亲哥哥。
电话拨通后,加代说道:“喂,金刚,我是加代。”
金刚爽朗的声音传来:“代哥,怎么了?是不是有事儿找我?”
加代笑着说道:“是这样,我又得麻烦你了。你知道我开的那个赌场吧?”
“知道啊,怎么了哥?”金刚好奇地问道。
“最近打算把赌场扩大规模,进行升级经营。”加代靠在椅背上,缓缓说道。
金刚语气兴奋:“代哥,这可是好事儿啊!没问题!”
加代继续说道:“扩大经营后,里面的设备就不够用了。你帮我准备七八个赌桌,再弄些新型的机器,你比我懂行,看着安排就行。”
金刚拍着胸脯保证:“哥,这都不是问题!你什么时候要用?”
“大概一个星期后吧。”加代思索着说道。
“行,哥!我三四天就能给你发货。而且这么多年,我还没亲自去过你那儿,这次我带着货,亲自给你送过去!”金刚热情地说道。
加代有些意外,语气中带着惊喜:“你亲自过来?金刚,你要是能来,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!不过你看看方便吗?别耽误了自己的事儿。”
金刚语气坚决:“代哥,你就别操心了!我肯定能腾出时间,你就放心等着吧!”
“那行,等你到了给我打电话。”加代笑着说道。
“行,哥,没问题!”
得知金刚要来北京,加代心里格外开心。这么多年来,不管是自己的朋友,还是朋友的朋友,在澳门遇到什么麻烦事儿,都是金刚出面帮忙解决。自己开赌场,也多次麻烦金刚帮忙。如今金刚要来,加代心里盘算着,一定要好好招待他。
两天后,哈僧组织人手把赌场与隔壁舞厅之间的墙打通,又进行了简单的装修。地面的瓷砖颜色有些不搭,重新铺设了一遍,屋内的装饰也做了简单处理。
四天后,金刚打来了电话,加代接通后,金刚说道:“喂,代哥!货我都准备好了,再过两三天就能到。我打算今天坐飞机先过去。”
加代笑着说:“行啊!你直接过来,我去机场接你!”
金刚神秘兮兮地说:“哥,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!”
加代好奇地问:“什么惊喜?”
金刚得意地说道:“我特意从葡京带了两个荷官过去。这俩荷官经验特别丰富,都在葡京干了十几年、二十年了。他们在那边树了不少仇家,所以不想继续干了。在那边,他们的工资差不多5万左右,我想着请他们去你那儿,不过工资至少得6万以上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?”
加代毫不犹豫地说:“我给8万!只要他们能在我这儿踏踏实实地干,8万没问题!”
金刚哈哈大笑:“那还说啥了哥!我这就准备,今天带着他俩一起过去!”
“行!那就这么说定了!”加代笑着挂断了电话。
随后,金刚带着两个荷官先乘船到珠海,然后转乘飞机前往北京。
飞机抵达北京,加代带着马三、丁建、王瑞开着三台虎头奔停在机场外。加代的白色虎头奔格外显眼,彰显着车主的不凡身份。
金刚和两个荷官走下飞机。两个荷官一脸新奇地打量着周围,他们从未到过北京,眼前的老式建筑让他们充满好奇。只见这两人眼神狡黠,一看就是那种在赌场里摸爬滚打多年,精于算计的人。
金刚身材高大,足有一米九一,在人群中十分醒目。他大步向前走来,加代一眼就看到了他,大声喊道:“金刚!”
金刚也兴奋地回应:“代哥!”马三、丁建赶忙迎上去,哈僧也赶来接机。哈僧走到金刚面前,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,当着加代的面说道:“刚哥,久仰大名!之前一直电话联系,今天可算见到真人了!”说着,伸出手与金刚握手。毕竟哈僧开赌场时,设备都是金刚帮忙提供的,一直承蒙照顾。
金刚面带微笑,十分客气地说:“客气了!咱们先上车,路上慢慢聊!”
代哥吩咐手下,把金刚和那两位荷官一起送上车。金刚见状,连忙对荷官说道:
“见到代哥,你们就叫老板。”
两个荷官上下打量了一番,脸上堆满笑意,恭敬地说道:
“老板好!老板您好!”
代哥目光温和,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,开口问道:
“二位怎么称呼?”
“我姓李。”
“我姓王。”
代哥热情地回应:
“欢迎二位!以后可得多多仰仗你们了。”
代哥的态度十分谦逊,丝毫没有架子。他心里十分清楚,荷官在赌场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。要知道,赌场盈利的六成,都得依靠荷官。他们负责发牌,无论是暗中做手脚,还是巧妙操控局面,让谁赢谁输,都在荷官的掌控之中。可以说,荷官就是赌场的命脉,是至关重要的宝贝。
当晚,代哥为他们设宴接风。他特意选择了王府井这个地方。毕竟,就算菜肴味道不一定绝佳,但只要一提是在北京王府井,那名号就足够响亮。
众人落座后,酒菜陆续上桌。代哥看向金刚,眼神中带着关切,开口询问道:
“金刚,我那兄弟在你那儿过得怎么样?”
金刚神色认真,连忙说道:
“代哥,您尽管放心!铁驴在澳门过得可滋润了。前几天,咱们赌场来了一伙江西客人,输了七百多万。临走时拿不出钱,只好拿房子抵押。我们信得过他,可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,钱没还,人也没了踪影。铁驴去了一趟江西,不到半个小时,就把钱给追回来了。代哥,您把这么得力的兄弟放在我身边,我真得好好感谢您!”
代哥听后,眉头微微皱起,面露担忧之色:
“怎么能让铁驴来大陆呢?这多危险!你也清楚他的情况,一旦出事儿,被抓就是死罪,可不是你我能解决的。以后千万不能再让他来了!”
金刚赶忙点头,语气诚恳地说道:
“代哥,您放心!等我回澳门,一定注意。而且铁驴在澳门,我大哥对他特别赏识。有一回还问我,铁驴是谁的兄弟,说要不收了他。我跟大哥说,铁驴是您的兄弟。大哥一听,直夸也只有代哥身边能有这样的人才。”
代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,说道:
“行!崩牙驹都认可的人,说明我兄弟确实有本事!”
酒桌上,众人边吃边聊,气氛愈发热烈。
代哥看向金刚,眼神坚定,说道:
“金刚,你在澳门见惯了大大小小的赌场,北京或许比不上澳门。但既然你来了,还有这两位兄弟,我加代肯定会给你们最好的招待,安排得妥妥当当。”
随后,他转头对哈僧说道:
“哈僧,给宝庆打个电话,订个房间,咱们一会儿过去。”
金刚有些不好意思,连忙摆手说道:
“代哥,咱们已经喝了不少酒了,要不改天吧?”
代哥摆了摆手,态度坚决:
“那可不行!你到了北京,就得守我的规矩,哪能只喝一顿就完事。哈僧也是,刚哥说得对,绝没有这个道理!一会儿到天上人间,每人最少还得喝二十瓶啤酒!”
金刚见代哥态度强硬,也不好再推辞。
哈僧拿出电话,迅速拨了过去:
“喂,庆哥,我是哈僧。你给咱们留个位置,代哥还有几位澳门来的朋友,我们一会儿就到。代哥,要卡包还是包厢?”
代哥思索片刻,说道:
“要包厢吧。”
哈僧继续对着电话说道:
“好,要包厢!给咱留好位置,把四大花魁、十大花手也都预留着。行,好嘞!”
金刚面露难色,再次推辞:
“代哥,要不随便找个地方就行。”
代哥拍了拍金刚的肩膀,语气坚定:
“别再说了,听我的安排!”
众人酒足饭饱后,一同走出饭店。三辆虎头奔一路疾驰,停在了天上人间的门口。保安们远远看到,全都毕恭毕敬。覃辉和夏宝庆早已在门口等候。
原来,夏宝庆之前就跟覃辉打过招呼,说代哥一会儿会来。两人正说着话,就看到代哥的车开了过来。车门打开,马三、丁建、代哥,还有金刚、王瑞等人陆续下车。
覃辉快步上前,满脸笑意,伸手与代哥握手:
“代哥!”
金刚身高一米九,身材魁梧,往那儿一站,气势十足。
代哥笑着向覃辉介绍:
“辉弟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我澳门的兄弟,崩牙驹的手下,叫金刚。”
金刚上前一步,握住覃辉的手,说道:
“你好!”
覃辉热情回应:
“欢迎来到北京!”
夏宝庆也走上前,伸出手说道:
“你好,我是夏宝庆,天上人间的经理,欢迎来到北京!”
众人一番寒暄、握手后,走进了天上人间。门口的服务员和姑娘们纷纷投来目光,小声议论着。在北京,代哥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,大家都知道,北京加代来了!都在心里暗暗赞叹,代哥在这地界,说话那是相当有分量!
夏宝庆再次热情地和众人握手,重复着欢迎的话语。寒暄过后,众人朝着楼上走去。在天上人间,普通服务员是不能进入楼上包厢的,只有四大花魁、十大美女这些才可以进入包房VIP,陪伴客人。
一进包厢,只见桌上摆满了各种水果和精致的龙床果盘,红酒、啤酒、白酒都已经开封,整齐地摆放着。
夏宝庆和覃辉走进来,满脸笑意地说道:
“各位哥哥,请坐,请坐!”
众人纷纷落座。包厢里还有四个看起来像大学生的女孩,在一旁伺候着。
覃辉转头对姓李的经理说道:
“小李,把这些服务员都叫出去吧,今晚我们来招待代哥他们。”
代哥连忙说道:
“不用,覃辉!咱们都是自己人,喝点酒、聊聊天,你去忙你的,不用这么麻烦。”
覃辉态度坚决,笑着说道:
“那可不行,代哥!您都来了,我还忙什么,当然得好好招待你们!”
夏宝庆也在一旁附和道:
“代哥,今晚我们就陪着您和外地来的兄弟们,一定让大家喝好、吃好、玩好!”
代哥心里头恐怕早就乐开了花,暗道这次真是太给自己长脸了。就连平日里沉稳的金刚,即便嘴上没说什么,心里也必定在暗暗惊叹。要知道,代哥在北京的影响力绝非吹嘘,他在深圳吃得开,到了北京同样是响当当的人物。
没过五分钟,酒店经理就满脸堆笑地领着四位招牌女郎走了进来。走在最前面的,正是梁海玲。她容貌出众,身材高挑,模样与林志玲有几分相似,让人眼前一亮。梁海玲净身高足有一米七二,再穿上高跟鞋,身高直逼一米七五、七六,整个人气质出众,仪表不凡。
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房间,身后跟着李欣、小玲等人。众人依次站定,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甜美笑容,齐声招呼道:
“你好,哥。”
“你好,哥。”
覃辉见状,连忙介绍道:
“这是北京的加代,得喊代哥,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?”
梁海玲落落大方地开口,声音温柔动听:
“当然听说过,久仰大名。代哥,要是不嫌弃的话,以后就叫我海玲妹子吧。”
她的言行举止自然得体,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感,让人倍感亲切。代哥对她印象颇佳,毕竟要是一上来就表现得过于谄媚,一口一个“哥”地叫着,估计代哥早就毫不留情地把人赶出去了。
代哥温和地看向梁海玲,开口说道:
“你好,妹子。这位是我从澳门来的兄弟,今天你就替我陪陪他,一起喝点酒,聊聊天,咱们在这儿好好放松放松。”
代哥说话很有分寸,没有用那种居高临下、命令式的口吻,而是说得很委婉客气。
梁海玲依言在金刚身旁坐下,嘴角带着浅笑,轻声说道:
“你好,哥。”
金刚一下子就紧张起来,脸色微微发红,有些局促不安地说道:
“老妹儿,来,咱们喝一杯。”
梁海玲不愧是四大花魁之首,她巧笑倩兮,缓缓说道:
“哥,这酒可不能这么喝。俗话说,前世的千百次回眸,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。咱们今天能坐在一起喝酒,前世一定有着不解之缘。来,我敬你一杯。”
这番话让金刚瞬间愣在原地,他呆呆地看着梁海玲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急忙说道:
“好,把酒给我。”说着,他端起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,一杯接一杯地喝着。
与此同时,李欣、史玲等人也各自找位置坐下。哈僧看了看,对身旁的人说道:
“你去陪代哥,坐他那儿。”
那人依言在代哥身旁坐下,代哥笑着看向她。随后,代哥转头对覃辉说道:
“覃辉,我今天特别高兴。难得这么开心,这单就不用你免单了。”
覃辉连忙说道:
“哥,那可不行。你外地来的兄弟,说什么也得……”
然而,话还没说完,就被打断了。此刻,众人在房间里唱着歌,喝着酒,有说有笑,气氛十分融洽。
就在这时,夏宝庆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响起:
“庆哥,你下来一趟,楼下有人找,你过来看看情况。”
覃辉也注意到了这一幕,便对夏宝庆说道:
“宝庆,你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。”
夏宝庆快步下楼,只见楼下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,此人正是袁宝璟。袁宝璟是法学高材生,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自信和威严,气场十足。
夏宝庆认出了他,毕竟袁宝璟已经是天上人间的常客,来这儿消费一年多了。每次他出手都极为阔绰,少则消费十万八万,多则二三十万,花钱从不眨眼。
夏宝庆走上前去,满脸堆笑地伸出手:
“袁哥,你好。”
两人握了握手。
袁宝璟开口说道:
“今天我带了几个哥们儿来,有两个广东的,一个上海的。你给开个包房,再把四大花魁叫过来。谈成这单两亿的合同,就靠今晚的招待了!”
夏宝庆一听,心里暗叫不妙。他犹豫了一下,说道:
“袁哥,你过来一下,我跟你说个事儿。”
袁宝璟向前走了几步,问道:
“怎么了?”
夏宝庆面露难色,解释道:
“袁哥,这事儿有点麻烦。四大花魁这会儿都被人点走了,不在。”
“都被点走了?谁点的?”袁宝璟皱起眉头问道。
“是我们老板的哥们儿,他们刚进去不到二十分钟。都是熟人,这事儿我实在不好开口。要不你晚来两个小时,我肯定能给你安排上。可他们刚进去,我现在去把人叫出来,这不是扫人家兴嘛。”
袁宝璟脸色一沉,语气不善地说道:
“怎么,我来这儿就不好使?我没面子?”
夏宝庆赶忙赔笑道:
“袁哥,你看这样行不行。我先给你安排个房间,把咱们这儿的十大美人叫过去陪你。她们也都很漂亮,你们先玩着喝着。等那边结束,我第一时间给你安排四大花魁。”
袁宝璟却不买账,冷冷说道:
“不行,把覃辉给我叫下来!”
夏宝庆无奈地说:
“哥,老板这会儿正在楼上陪着客人呢。”
“别废话,赶紧打电话叫他下来!”
夏宝庆没办法,只好掏出手机拨通电话:
“喂,哥,你下来一趟吧,我实在处理不了了,你下来看看吧。”
“行,知道了。”覃辉说完便挂断了电话。
他转头对代哥说道:
“代哥,你们先喝着,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。”
代哥也能理解,做生意的难免有各种事情要处理,便点了点头。
覃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,戴着金丝眼镜,步伐沉稳地走下楼,整个人显得十分气派。
下楼后,覃辉看到袁宝璟,立刻迎上去,笑着说道:
“袁哥,您来了!”
袁宝璟板着脸,语气不善地说道:
“怎么回事?我来就没面子?四大花魁呢,赶紧给我叫过来!”
覃辉一脸为难地解释道:
“袁哥,实在对不住。我哥们儿刚选走不到二十分钟,这会儿真没办法把人叫出来。”
袁宝璟不耐烦地说道:
“辉子,别让我发火。赶紧把人给我叫出来,我今天带的都是重要客户,这点事儿你都不明白?”
覃辉苦着脸说道:
“袁哥,你这不是为难我嘛!”
袁宝璟冷哼一声:
“我上去看看,到底是谁!”
说完,袁宝璟带着两个保镖就往楼上走。楼下跟着的十多个生意人也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,有人小声说道:
“既然宝璟带咱们来这儿,就听他的安排,先坐会儿喝点饮料吧。”
众人便没有多管,各自找地方坐下。
夏宝庆和覃辉在后面焦急地跟着,一边走一边劝:
“袁哥,您看……”
袁宝璟头也不回,冷声说道:
“闭嘴,别惹我生气!”
两人无奈,只能不再说话。
袁宝璟一行人来到楼上,推开第一个包厢,发现里面没人。接着,他们走到第二个包厢,包厢门敞开着。
只见李欣正拿着麦克风,身姿优雅地站在那里,准备唱歌。梁海玲则站在一旁,姿态柔美。李欣面带微笑,声音清脆地说道:
“下面,我为大家带来一首我非常喜欢的歌曲,也是代哥最喜欢的《明月心》,送给代哥!”
金刚坐在一旁,激动地鼓掌叫好:
“好!唱得太好了!”
就在这时,马三儿猛地站起身来,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说道:
"老妹儿,这首歌你可得好好发挥,代哥对这歌喜欢得紧呐。"
加代稳稳坐在那里,目光带着几分期待,开口说道:
"老妹儿,要是你能把这首歌完美演绎,哥直接赏你一万块钱,你有信心吗?"
"哥,那您可得帮我好好点评点评,我现在就试试看。"
正说着话,袁宝璟叼着香烟,步伐带着几分傲慢,走到了门口,高声喊道:
"别唱了!都停下!"
这一声喝止,瞬间让屋里的众人都愣住了,大家满脸疑惑,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门口。
只见覃辉、夏宝庆,还有两名保镖,都站在门口,面色严肃。金刚见状,有些紧张地看向加代:
"代哥..."
加代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,缓缓站起身来。身后的马三儿、丁健、哈僧也迅速围拢过来。
看着覃辉和夏宝庆站在那里,加代没有立刻开口,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的来意。袁宝璟见状,脸上带着倨傲的神情,开口说道:
"哥们儿,可能你们不认识我,我自我介绍一下,我姓袁,叫袁宝璟..."
他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场,眼神扫视一圈后,继续说道:
"屋里这四个姑娘,我得带走。今天我有重要客户,她们得去招待。你们要是还想玩,可以再找些姑娘,不想玩的话,也可以离开。这里的一切消费都算我的,覃辉,这桌兄弟的开销,全由我来付!"
接着,他看向那几个姑娘,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:
"走,跟我下楼!"
这番话听在众人耳中,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,加代上前一步,面色沉了下来,说道:
"覃辉,这是怎么回事?这是你朋友?"
覃辉满脸尴尬,赶忙出来打圆场,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:
"代哥,你们继续玩,海玲,你们好好陪着代哥。宝璟大哥,咱们下楼说,有话好商量。"
袁宝璟却丝毫不让步,大声嚷道:
"不行!我看谁敢拦!都下楼!"
听到这话,加代心中怒火顿生,他怎么也没想到,在这天上人间,居然有人敢如此放肆。马三儿一把抄起酒瓶子,丁健和哈僧也迅速站到加代身后,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。
袁宝璟的两名保镖下意识地挡在他身前,袁宝璟见状,非但不害怕,反而挑衅地说道:
"怎么?想动手?"
覃辉看着气势汹汹的马三儿,生怕冲突爆发,急忙劝道:
"三儿,别冲动!代哥,千万别动手!"
覃辉又转向袁宝璟,好言相劝:
"大哥,我都跟您说清楚了,这几个姑娘已经被代哥点了。这样吧,我给您安排个包厢,找些更漂亮的姑娘,今晚所有消费都算我的,您看行吗?"
袁宝璟满脸不屑,大声吼道:
"我差钱吗?在这儿花个几十万上百万我都不眨眼,用得着你免单?我要的是面子!赶紧把人给我叫过来!"
"大哥,您要这么说,我可就没办法了。有代哥在这儿,谁也别想坏了规矩!"
袁宝璟怒目圆睁,质问道:
"什么意思?你是说我在这儿没面子?"
"就是这个意思,代哥在这儿,谁都别想胡来。"
"行,覃辉,你记住今天说的话,咱们走着瞧!"
袁宝璟转身看向加代,眼神中满是威胁:
"加代,今天算你狠,咱们没完!"
说着,他带着保镖准备离开。这时,加代冷冷地喊了一声:
"哎!"
袁宝璟不耐烦地回过头,问道:
"又怎么了?"
加代一步上前,语气冰冷:
"给我辉弟道歉,马上道歉!"
袁宝璟满脸嘲讽:
"笑话!你知道我是谁吗?覃辉,你告诉他,我是干什么的!还敢在我面前充老大,北京的社会人我见多了,哪个不比你有分量!"
两名保镖刚要上前,马三儿迅速抽出小钢斧,眼神凶狠地喊道:
"谁敢动!"
丁健也拔出另一把钢斧,站在一旁,哈僧拿着酒瓶子,也做好了准备。加代目光如炬,再次说道:
"道歉!立刻给我道歉!"
覃辉在一旁焦急地劝道:
"代哥,算了吧..."
"你别管!必须道歉!"
袁宝璟见形势不妙,语气软了下来,看向覃辉:
"辉弟,对不住了,别跟哥计较。"
接着,他看向加代,语气带着几分不情愿:
"兄弟,我能走了吧?"
加代二话不说,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,眼神中满是警告:
"以后出去玩,得先看人,别目中无人!"
"我知道错了。"
在保镖的护送下,袁宝璟离开了。两名保镖也看出,眼前这几人绝非等闲之辈。
覃辉站在一旁,双腿微微发抖。加代注意到他的异样,问道:
"怎么,害怕了?"
"哥,您看..."
"别怕,在四九城,有我加代在,没人敢欺负你。让他走,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!"
覃辉满脸歉意:
"代哥,实在不好意思,扫了您的兴。小欣,接着唱歌,海玲,把酒干了!"
随着覃辉的吩咐,气氛又渐渐热闹起来。海玲、小欣等人看着刚才的一幕,虽然嘴上没说,但心中满是敬佩。她们暗自想着,加代这样的男人,才是真正的大哥,要是能嫁给这样的人,这辈子就算死也值了。
金刚有些愧疚地说道:
"代哥,都怪我..."
加代笑着端起酒杯:
"金刚,说什么呢!刚才那就是个小插曲,哥这一巴掌,就当给你助兴了,开心不?"
金刚一时不知如何作答,只是感动地看着加代:
"代哥,啥也不说了!"
加代摆了摆手:
"来,都把酒端起来,喝酒!"
一时间,歌声、笑声、碰杯声交织在一起。夏宝庆在覃辉的示意下,也留了下来。下楼时,他看到袁宝璟正在和底下的人打招呼。
袁宝璟原本捂着脸,到楼下后把手拿开了。在场的生意老板们虽然看出他吃了亏、丢了面子,但谁也没有多问。
袁宝璟强装镇定,说道:
"兄弟们,换个地方玩吧,这儿的姑娘都没空了,咱们换个场子。"
在场的这些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,一个个精明得很。他们心里合计着,此地不宜久留,便有人开口提议:
“咱换个地儿玩去,在哪儿消遣不是一样?走走走,别在这儿待着了,换个场子。”
众人迅速行动起来,快步朝外走去。覃辉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,紧走几步赶上前。袁宝璟听到身后的动静,回过头来,目光与覃辉对视。覃辉眼神坦然,毫无畏惧之色,心里想着,你想走就走,以后愿来就来,不愿来也不强留,反正这儿也不缺你一个。
袁宝璟带着手下兄弟们走出大门,五辆虎头奔整齐地停在那里,这些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哥。他们纷纷上车,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,车子猛地一加速,疾驰而去,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,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寻欢作乐。
这时,宝庆也下了楼,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,看向覃辉问道:
“老板,您说袁宝璟会不会就今天这事儿找咱们麻烦?”
覃辉神色淡定,语气轻松地回应:
“能有什么事儿!别瞎担心。”
宝庆还是有些不放心,继续说道:
“我琢磨着,要不咱找找关系,找人从中调和调和?”
覃辉摆了摆手,脸上满是不在意的神情:
“怕这怕那的还怎么做生意?走,跟我上楼,陪代哥他们喝酒去!”
说着,覃辉便领着宝庆回到楼上包间,与代哥等人开怀畅饮。屋内气氛热烈,欢声笑语不断。大家喝酒自然少不了有人助兴,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坐在一旁,陪着众人喝酒聊天,增添几分乐趣。大家只是喝酒说笑,并没有什么过分举动,毕竟喝酒图的就是个开心自在。
就在这时,楼下号称“十大美女”中的八个姑娘,自发来到包间。她们事先也没跟谁打招呼,都是听闻代哥来了,特意过来敬酒。覃辉见她们突然进来,微微皱眉,疑惑地问道:
“你们这是干什么?”
其中一个姑娘笑容甜美,开口解释道:
“老板,听说代哥来了,我们过来敬杯酒。”
覃辉转头看向代哥,脸上露出惊叹的神情:
“代哥,您这面子可太大了,比我都吃得开,我在这儿都没您这待遇!”
代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打趣地问道:
“覃辉,是不是你安排的?”
覃辉连忙摆手,一脸无辜地说:
“我可没安排!宝庆,是你安排的?”
宝庆也赶忙摇头:
“不是我,她们自己上来的。”
姑娘们纷纷走上前,举起酒杯,态度恭敬地说:
“代哥,祝您身体健康,事业蒸蒸日上,我敬您一杯!”
她们一个接一个向代哥敬酒,代哥豪爽地端起酒杯,大声说道:
“三儿,赏!”
代哥出手阔绰,每敬一杯酒,就赏给姑娘一千块。八个姑娘,一共赏了八千块。在九七年,这样的出手,就算是现在,一般的夜总会大哥也很难做到如此大方。
众人兴致高昂,喝到后半夜快两点钟,代哥一行人才尽兴离去。这一晚,代哥等人玩得十分痛快,尤其是那一巴掌,打得那叫一个解气。
另一边,袁宝璟带着自己的人也玩到很晚。回到酒店后,他越想越气,心中满是怒火,掏出手机,毫不犹豫地拨出一个号码:
“喂,老弟,方便不?你马上来北京一趟,帮我教训个人,往死里整!”
那么,袁宝璟找的这个人究竟是谁?此人到来之后,又会给代哥带来怎样的危机?我们接着往下看。
在当年的天上人间,加代当众给了袁宝璟一巴掌,这一巴掌虽然打得痛快,也让加代等人出尽了风头,但袁宝璟岂能善罢甘休?回到酒店的他,脸色阴沉,心中暗自盘算着复仇计划。他拿起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:
“喂,老弟,你在哪儿呢?赶紧来北京!”
接电话的不是别人,正是当年葫芦岛的大哥刘中东。他平日里出行都坐着一台宝马车,车牌号是辽P5个八,在当地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,手段强硬,无人敢惹。
刘中东接起电话,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:
“老哥,出什么事儿了?”
袁宝璟语气冰冷,透着一股狠劲儿:
“我在北京出了点儿状况,你赶紧召集些兄弟来北京,帮我收拾了那人。”
刘中东有些犹豫,开口说道:
“哥,去北京的话……”
袁宝璟打断他的话,语气坚定地说:
“你别管那么多,出了事儿我兜着,要钱要关系,都不用你操心。”
刘中东这才应下:
“行,哥,我明天就过去。”
袁宝璟叮嘱道:
“明天一早出发,动作快点儿,把家伙事儿都带上!”
刘中东点头应是:
“知道了,哥。”
挂断电话后,刘中东立刻联系了自己的心腹老五子。电话拨通后,他急切地说道:
“喂,老五子,醒醒!别睡了,马上召集十来个兄弟,把家伙事儿都带上。宝璟大哥具体也没说啥事儿,咱们过去看看再说。”
老五子睡意朦胧中应道:
“行,好嘞。”
第二天一早,刘中东带着老五子等十个兄弟,一共十一个人,开着三辆车,浩浩荡荡地朝着北京出发。路上,刘中东给袁宝璟打去电话:
“喂,老哥,我们正往北京赶呢。”
袁宝璟在电话那头说道:
“来了就好。你先别进市区,直接来怀柔,我公司在这儿,来了我跟你详细说。”
刘中东应了一声:
“知道了,哥。”
当天傍晚四点多,还不到五点,刘中东一行人便抵达了怀柔袁宝璟的公司。
刘中东等人下车,袁宝璟在屋内看到他们到来,迎了出来,伸手招呼道:
“中东,来了。”
刘中东快步上前,身后的老五子等人也跟着走过来,与袁宝璟握手:
“老哥!”
兄弟们也纷纷喊道:
“宝璟大哥!”
袁宝璟与众人都很熟悉,领着大家走进公司,各自落座。刘中东迫不及待地问道:
“老哥,直接动手收拾他?”
袁宝璟转头对助理说:
“把那个拿过来。”
助理有些疑惑:
“董事长,现在?”
袁宝璟语气坚决:
“对,现在去拿!”
不到五分钟,助理拿来一个信封,厚厚的一沓,目测里面有二十万现金。袁宝璟将信封放在桌上,刘中东看到后,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,连忙说道:
“老哥,这……”
袁宝璟摆了摆手,说道:
“这不是给你的,是给兄弟们的辛苦费,大家来帮忙办事儿,不能让你们吃亏。”
刘中东又问道:
“哥,我带了三把枪,够不够用?”
袁宝璟点头:
“够了。”
刘中东接着问:
“那咱们具体……”
袁宝璟打断他:
“具体怎么动手,是砍还是其他办法,你自己决定,我不过问。”
刘中东站起身,说道:
“哥,那咱现在就过去!”
袁宝璟摇了摇头:
“不着急,等晚上。我派个人带你们去,认认人,之后的事儿就看你们自己了。”
刘中东应道:
“行,哥。”
一切安排妥当后,袁宝璟带着刘中东等人在饭店用餐。整个过程中,袁宝璟没有多问一句具体的行动方案,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,他只等结果。
吃完饭时,已经八点多了。袁宝璟安排自己的司机张辉,此人既是司机也是保镖,身手不凡。张辉领着刘中东等十一个人,准备去执行接下来的任务。
中东神情坚定地说道:"这次我们自己开车前往。"
对方连忙回应:"不必麻烦了,我们公司有车,直接载你们过去就好。"
现场有一辆轿车和一辆面包车,总共十二个人要乘坐。中东带着自己的心腹大猛等人,坐上了前面那辆轿车。刚一上车,中东就掏出武器,动作娴熟地拉动枪栓。张辉见状,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,试探着问道:"东哥,你们经常干这种事啊?"
中东神色略显感慨,缓缓说道:"现在少多了。94、95年那会,不少外地的混混找我麻烦,没少跟人干架。这两年消停了,要不是宝璟大哥打电话,我根本不会来。"
张辉连连点头:"是是是,咱们现在就出发,我带你们去见人。"
一路上,车子行驶得并不快,整整花了两个多小时。当车辆抵达"天上人间"门口时,已经是晚上十点半。
汽车在门口重重停下,中东透过车窗打量着眼前的建筑,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:"直接进去崩了他,等会你指给我看,我立马动手。"
张辉神色紧张,急忙劝阻道:"东哥,先别着急。咱们在门口等等,等覃辉出来,到时候再动手也不迟。"
中东不耐烦地说道:"哪用这么麻烦?直接冲进去解决他!"
张辉满脸担忧:"哥,我怕您进去吃亏。听说里面的保安特别多。"
中东思索片刻,说道:"好吧,听你的。"
于是,一行人就在车中等待。"天上人间"每晚都是宾客盈门,往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。覃辉每天都要陪着重要客人喝酒应酬,宝庆等人也忙得不可开交。
一直等到十二点多,覃辉还没出来。中东在车内坐立不安,已经抽完将近两盒烟。他终于按捺不住,猛地推开车门:"不等了!都下车!"
身后的小弟们纷纷下车,总共带了三把霰弹枪,中东、大雷子和大猛各持一把,其他兄弟则把砍刀、战刀藏在身上。
张辉急忙阻拦:"东哥,再等等......"
中东根本不听劝:"跟我进去,你指给我看是谁就行,剩下的不用你管。"
张辉无奈之下,只好掏出手机:"东哥,我给我大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。"
中东一把夺过手机:"不用打!这事我自己解决!"说着,拽着张辉就往"天上人间"走去。
门口的保安觉得张辉有些面熟,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,也没多加阻拦。
走进大厅,一楼是卡座,后面是散台。张辉试图拖延时间:"东哥,咱们先到散台那边坐会儿,等等看。"
中东夹着霰弹枪,点燃一根烟,目光扫视四周:"这装修挺气派啊,来一次得花不少钱吧?"
张辉回答:"最低得一万多。"
中东咂舌:"消费够高的!"
众人刚坐下没多久,"天上人间"的保安就察觉到不对劲。这些人神色鬼鬼祟祟,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消费的客人。
此时,宝庆正在一楼陪着一位客人喝酒。一名保安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:"庆哥,门口来了十多个人,看着不像善茬,恐怕是来闹事的。"
宝庆神色一凛:"人在哪?"
"就在散台那边站着。"
宝庆点点头,拿起对讲机说道:"大龙,来我办公室把刀拿过来,再叫上兄弟们,去门口看看情况,我马上到。"
挂断对讲机,宝庆的得力手下大龙,这个身高一米八七、体格健壮的汉子,迅速来到宝庆办公室,取出一把特制的九环大钢刀。这把刀由宝庆亲自设计,铜制刀柄,刀刃锋利无比,一旦挥舞起来,能轻易斩断人的臂膀。
宝庆接过钢刀,身后跟着一众保安,朝着刘中东等人走去。此时,张辉正焦急地劝着中东:"东哥,再等等,等看准了再动手!"
突然,张辉抬头看到宝庆带人走来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他急忙推了推中东,压低声音说道:"东哥,那是看场子的夏宝庆。等会他过来,您先别说话,看我怎么应付。"
中东一脸不屑:"看场子的?"
还没等张辉再说什么,宝庆已经带着二十多个保安来到跟前。他将九环大钢刀重重拍在桌上,眼神锐利地说道:"几位,什么意思?想玩就往里请,不想玩就赶紧走人!"
张辉连忙起身,赔着笑脸说道:"庆哥,我是宝璟大哥的司机。"
宝庆语气冰冷:"我知道你,不是说不让你们来了吗?这里不欢迎你们,赶紧走!"
坐在一旁的中东斜睨着宝庆,眼神中满是挑衅。宝庆转过头,正好和中东对视。宝庆脸色一沉:"哥们儿,你什么意思?瞪谁呢?"
中东和他的兄弟们都是葫芦岛有名的混混,哪会怕这些?中东站起身,毫不示弱:"就看你了,怎么着?你不是人啊,看一眼都不行?"
宝庆将钢刀提起,重重砸在桌上:"我看你们就不像好人,鬼鬼祟祟的。赶紧出去!听见没有?敢在这儿闹事,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!"
“行,那你今天就把命搁这儿。”中东话音未落,手已经伸进怀里。
“东哥!”张辉猛地扑上去按住他胳膊,“这是北京,不是葫芦岛!动了枪,谁都走不了!”
宝庆冷笑一声,九环大刀往桌上一磕,“当”一声脆响,震得啤酒瓶都跳了起来。
“想玩枪?可以。”他抬眼一扫,二十多个保安“哗啦”散开,半扇形把散台围死。大龙反手从腰后拽出五连发,“咔嚓”顶上膛,枪口朝下,却正对中东脚面。
空气一下子凝固,霓虹灯在头顶转,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是一道红一道蓝。
中东嘴角抽了抽,还没开口,楼梯口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:
“都把家伙收了,谁再亮刀亮枪,就是跟我加代过不去。”
人群自动分开,加代穿着白衬衣,袖子挽到小臂,手里拎着一件西装外套,慢慢走下台阶。他身后,马三、丁建、王瑞成品字跟着,再往后是耀东、小毛——深圳连夜飞回来的。
覃辉最后一个下来,脸色比纸还白,冲宝庆使了个眼色。宝庆把刀往回收半寸,却仍盯着中东。
加代走到桌前,先冲张辉点点头:“辉子,辛苦你跑一趟,回头我跟宝璟说,咱俩的账两清。”
张辉嘴角直哆嗦:“代……代哥,我……”
“没你事儿了,先出去。”加代声音不高,却不容置疑。张辉犹豫半秒,低头溜了。
加代这才看中东:“中东兄弟是吧?葫芦岛来的?”
中东梗着脖子:“是!袁哥让我带句话——今天要么你跪,要么血流。”
“行,我替他省点血。”加代抬手,马三递过一个牛皮纸袋。加代接过来,往桌上一倒,十沓百元大钞“哗”地摊开。
“一百万,买你十一把枪。”加代用手指点了点中东胸口,“钱拿走,枪留下,人回去。告诉袁宝璟,想玩我随时奉陪,但别在覃辉的场子闹,更别拿姑娘撒气。再有下回,就不是钱的事儿了。”
中东眼皮直跳,身后大猛把枪管悄悄抬高半寸。加代看都没看,只轻轻补一句:
“中东,你儿子今年中考吧?听说报了人大附中?那学校门槛高,别因为你一时糊涂,给孩子档案里留个‘涉恶’记录。”
一句话,中东脸色“唰”地变了。大猛的枪口也垂了下去。
沉默足足十秒,中东把霰弹枪往桌上一放:“代哥,山水有相逢。”
“不送。”加代侧身让开通道。
十一人鱼贯而出,上车前,中东回头望了一眼——加代站在灯影里,单手插兜,像一柄收在鞘里的刀。
……
三辆辽字牌小车刚走,覃辉就一屁股坐进沙发,擦着冷汗:“哥,今天要不是你,我非砸锅不可。”
加代把西装扔给他:“压压惊。回头把监控剪了,省得麻烦。”
宝庆凑过来:“代哥,真让他们走?袁宝璟可记仇。”
“记仇也得有命报。”加代转头看大龙,“把枪收了,交分局老赵,就说我举报的,路上有外地车携带管制枪械,让他按流程走。”
大龙咧嘴一笑:“明白,合法合规。”
覃辉听得直咧嘴:“哥,你这招太损了,中东他们还没出五环就得被拦。”
“我给了他们选择。”加代拍拍他肩,“做买卖,先讲规矩,再讲人情。规矩立不住,人情就是废纸。”
说话间,梁海玲端着一杯热茶过来,小声道:“代哥,压压酒。”
加代接过,冲她笑笑:“今晚吓着你们了?”
“有你在,怕什么。”海玲低头那一瞬,耳根通红。
金刚在旁边“嘿”了一声:“代哥,我算是开了眼,北京的水不比澳门浅。”
“所以让你留下来。”加代转头看他,“赌场扩完业,正缺个镇场子的副总,月薪十万,干不干?”
金刚愣住,随即咧开大嘴:“干!代哥一句话,刀山火海!”
“用不着刀山。”加代抬手看表,“后天澳门来船,你把俩荷官带回去,顺便给驹哥捎份礼。”
“什么礼?”
“一张机票。”加代从兜里摸出信封,“北京飞温哥华,单程,坐头等舱。告诉驹哥,内地风头紧,过来陪我喝茶。”
金刚双手接过,重重点头。
……
两天后,怀柔。
袁宝璟听完中东电话,沉默半晌,突然笑了:“加代啊加代,你还真敢玩。”
他回头吩咐助理:“订三张明天去深圳的机票,再约一下一峰,就说我想跟他谈笔两亿的大买卖。”
助理刚要走,袁宝璟又叫住他:“顺便告诉江西老表,货别走京港澳,改走大广,加代的手再长,也伸不到江西。”
他望向窗外,暮色四合,京郊的灯火像一张巨大的棋盘。
“这盘棋,才刚开始。”
……
北京,夜里一点。
加代把最后一箱资料封好,让王瑞贴上封条——那是深圳几家赌场过去五年的流水,准备明天交给一峰,由后者洗白后注资到北京新公司。
马三端着两碗炸酱面进来:“哥,吃点,热乎。”
加代接过,筷子一挑,黄瓜丝、豆芽、青豆,码得整整齐齐。
“三儿,”他忽然开口,“咱们来北京几年了?”
“四年零三个月。”
“想不想回深圳?”
马三吸溜一口面,摇头:“哥在哪儿,哪儿就是家。”
加代笑了,低头吃面,热气蒸得眼镜起雾。
“那就把根扎深点。”他声音轻,却像钉子,“明年,我要让四九城提到‘加代’,先想到的不是赌场,是招牌——干干净净的招牌。”
窗外,长安街车灯如河,悄无声息地流向夜色深处。
故事,还远没到散场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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